浑浑噩噩中,朽月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,她梦见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。准确来说,是一个纤弱的小姑娘。
女孩身倒血泊,有一个白影飞冲过来将她抱在怀中。
她好像受了重伤,粗喘着气,抓着来人的手问:“哥哥,我什么都没做错。你为什么杀我?”
“晚儿,原谅哥哥吧……”那人痛苦地捂着脸。
“不不,我不原谅,永不原谅!!!”
紧接着,一阵前所未有的痛楚从心底涌来。
画面陡转,她手里提着殷绝剑,面前是被她砍碎的无数肉尸。
——这些尸块五花八门,妖魔的种类居多,她踏着残肢断臂,皑皑白骨,找到了最终要找的目标。
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山,一座由无数狰狞的利爪,丑陋的怪脸垒叠成的小山,山顶上埋着半截人身。那人把脸压得很低,她受着某种强烈的怨恨驱使,没等人抬头,便一剑刺向对方的心脏。
一切尘归尘,土归土。
头顶猩红满月,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夜,她只身在寂静无人的世界里独行,天地阴阴沉沉,混沌未开一般。
她的眼睛有些潮湿,两行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,伸手一摸,竟是温热的鲜血。
……
醒来时,不知今夕何夕。
朽月脑袋沉得像铅,好似经历了一场宿醉,而以狼藉的现场来看,她好像还耍了一场酒疯。这对千杯不醉的人来说有点嘲讽。